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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豪宅里流浪的二婚女人

2022-03-25 来源: 网易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在上海豪宅里流浪的二婚女人 - 1

我叫谢佳莹,29岁。自2016年从大连外国语大学后,我来到了魔都上海。比起我的家乡抚顺,我更迷恋上海的包罗万象、灯红酒绿。所以,我一直卯足了劲,想要在这座国际大都市争得一席之地。

幸运的是,很快,我顺利进了一家教培机构当中学英语培优老师。当时,上海的培优机构正如火如荼,英语培训更是“香饽饽”,行情好的暑假,能拿到1万多的薪水。

当然,高薪的背后也意味着高强度的工作,但为了终有一天可以在上海安家,我每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努力奋斗。只是万万没想到,2021年,国家颁布了“双减”政策,教培机构解散,我失业了。

我在网上到处投递简历,都石沉大海。上海高昂的房租,很快要把我的赔偿金消耗完了。沮丧之下,朋友给我支招:去当住家保姆!

“住家保姆”名义上是保姆,实际上类似家庭教师。我们受雇于家政中心,由雇主和家政签合同,像保姆一样住在学生家里,负责接送上下学、孩子的学习辅导、才艺培养等。由于是“高端家政”,雇主更是开出了8000-15000的月薪。

据中介大姐说,她手上已经掌握了五六个做“住家保姆”的失业老师,都因为不适应又匆匆辞职。

这是因为,老师和雇主都难以摆正自己的位置,身份模糊,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很麻烦;再者,老师每天和雇主一家朝夕相处,如果不对脾气,可不就是喝茶走人么?

不过,我早有心理准备。在上海,好多博士毕业一个月都拿不到这么高的工资,生存的艰难早就磨平了我的棱角,只要放低自己的身段,能捉住老鼠,管她白猫黑猫!

2021年10月,在经历一系列体检后,我被签给了一家姓于的有钱人家,开始了“住家保姆”的生活。

于宅位于黄浦区最繁华地段一处湖景房的7楼,实行酒店式管理,物业大厅金碧辉煌。在上海工作五年,我也算见过一些市面,但还是被这里的气派镇住了。

出电梯进了于家,更是刷新了我对“有钱”的认知。虽然我不懂装修材质,但一看就十分考究,整个家用的是莫兰迪蓝色调加金属线条,墙体焕发着流光溢彩。餐桌上的水晶烛台、西式复古座椅、镂空隔断的摆件,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致和不菲。

于太太迟丽,比我大6岁,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明显刻意打扮了一番,一看就是经常保养、养尊处优的女人。

她高昂着头,带我在家里参观了一圈,介绍说:“我们家有180多平,你看,用的都是进口材料,所有的水晶壁灯都是手工定制的,浴室里是按摩浴缸,额,不过,卫生起见,你要洗澡的话,就站在外面用淋浴,好伐?现在啊,这房子一出手就能卖到3千多万!”

我连连咋舌,赶紧迎合着恭维了一番。

从女主人迟丽口中,我得知,于先生是大连人,比她大10岁,做水产生意,很少在家;她是于先生的第二任妻子,江西人,在上海开了一家美容院。我要服务的是他们六岁半的女儿小米,正面临幼升小的关键时期。

原本以为,辅导一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能有多难,可上岗以后,我才知道,小米的生活节奏,简直堪比996社畜,差点把我折腾到晕菜。

从周一到周日,我接了小米从幼儿园回来,吃饭后要陪着她上芭蕾、素描、书法、琵琶、文学素养等各种兴趣班,课后还要提前学习小学阶段的语数英,再加上数学思维等网课,导致她几乎是连轴转地扑在课桌上,晚上10点半才能弄完,而我也跟着11点才能上床休息;

我有点担心小米这样睡眠不足,可迟丽满不在乎,说所谓的学霸都是提前学,赢在了起跑线上。

周末,小米还会由司机送去学习一种我闻所未闻的“隽画”,即用真丝绕成各种形状再组合成画的一种“绘画”。老实说,我也不觉得这么冷门的东西学来有什么用,不过可能是我目光短浅吧。

迟丽还不断地给我更新观念:“现在啊,上海有钱人家的孩子,幼儿园都是双语贵族学校,英语都不能称之为外语了,我们家小米也是从三岁开始学法语和西班牙语的!”

三岁?我瞪大了眼睛。

“大惊小怪!”迟丽不满意地白了我一眼,“你平时都不刷小红书,不看抖音?有个辣妈博主晒自家孩子,四年级就能用法语编程了!我跟你说,我们是要上名校的,花钱请你,看不到成效,我可要另请高明的哦!”

“可现在不都说实行摇号了,上什么学校全靠运气吗?”我弱弱地问。

“哼!靠运气这种话也就骗骗那些底层的人。摇号是不假,但申请名校的都是有钱人,穷人哪有那个条件和实力?所以,和我们小米同一赛道永远都是同一阶层的人,以为摇号就能躺平,以后啊,有哭的时候!”

迟丽说得头头是道,对于升学政策我也不是太了解,反正雇主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简单相处下来,迟丽给我感觉就是,处处展现她作为上海新贵的优越感,但又没有贵妇的从容悠闲,反之天天绷紧了弦,一副“我为鸡娃狂”的备战状态。这搞得我也十分紧张。

偶尔她去美容院,我才能稍稍松一口气。每当这时候,我喝着花茶,站在阳台远眺,会有做梦一般的错觉,似乎觉得自己在不远的未来,也能住进这样的豪宅,吹着暖风,沐浴阳光。

可美梦还没做完,迟丽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指挥我尽快做出一份学习计划给她过目,还给我下了KPI——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堆试卷,说每周要让孩子模拟考,95分以上就给我发绩效,反之就要扣我的工资。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其实,在我看来,和同龄的孩子相比,小米已经很优秀了:她能用英语简单对话,琵琶弹得像模像样,绘画上也颇有天分……

我想起老家我表姐的儿子,同样的年纪,可他一天到晚只会在外疯跑,英语只会apple、banana,二十以内的加减都弄不明白,不禁感慨大都市和小地方的差距。

除了指挥鞭策我和小米的学习,迟丽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刷短视频。

晚上,她敷着面膜,半倚在沙发上,右手飞速地刷着手机,左手时不时往嘴里送进几块水果,除了关注一些炫富、炫夫秀恩爱的号,每次看到别人鸡娃分享“成就”,她总要咋咋呼呼地拿着手机闯进书房:

“来,你们看看,人家才5岁,英语已经这么流利了!平时叫你背个单词,你还不情不愿?”

说罢,非要我把人家学习的内容打印下来,命令我赶紧让小米学起来。

我一时嘴快,说没必要看到别人学什么就跟风,迟丽当场黑了脸,大眼一瞪:“学校那些哪够呢?别人分享的都是精华,是经验,你作为老师,不关注这些,我都给你找好了,你照做就是了!”

见她动怒,我赶紧应承下来。再看看小米,这孩子才六岁半,眼睛近视都两百多度了,最近还总喊肩颈疼,成天闷闷不乐的。她似乎早就对她妈产生了抗体,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我轻轻摸了摸小米的头,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迟丽强势、偏激,但作为雇主,也还算大方。

一次,我指导小米完成的作文在校外文学素养课上被评为优秀,当成范文给所有同学传阅,迟丽非常高兴,发朋友圈炫耀了一番,给我转了一千元红包,还送了我一双UGG拖鞋。

趁着迟丽心情好,盯得没那么紧,我给小米调整了下学习计划,只要迟丽不在,我就带她在楼下玩一会儿;迟丽要求每天雷打不动练琵琶40分钟,我有时也给小米悄悄“缩点水”;

不过,在学习上,我并没有放松,我会给她看将古诗编成歌曲的视频,帮助记忆;又买了单词贴纸,黏在家里物件上,用碎片时间记忆单词……

小米对我越来越亲,和我分享着她的心事、小秘密,还央求她妈妈,要跟我一起睡。

在被窝里,小米悄悄告诉我说,其实她妈妈以前不这样。但爸爸前妻那个哥哥考上了浙江大学,给家族争了光,妈妈就很怕爸爸嫌弃她是个女孩子,要她处处比哥哥强。

我恍然大悟。其实当妈妈的,喜欢“攀比”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小米妈妈不懂得怎样系统、科学地帮助孩子,动不动就在某书某音上取经,把人家的照搬过来,一旦孩子达不到,就更加焦虑暴躁。

在之后不久,迟丽和丈夫爆发了战争。那是11月底,于先生快到凌晨才回家,隔着房门,我听见迟丽有点歇斯底里:“这么晚,你干脆别回来了,住你前妻家,重温旧梦不好吗?”

于先生压低了嗓子,估计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只听“啪”一声,像是摔了杯子,迟丽吼到:“现在生意这么难,你拿着我们的钱去供养你之前那个家,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他是你儿子,我们呢?”

于先生可能觉得妻子在胡搅蛮缠,两个人叽里呱啦吵了半天,迟丽就开始哭,客厅传来乒乒乓乓摔东西、两人拉扯的声音。

小米在被窝里把我搂得紧紧的,忍不住抽泣起来,我抚摸着她后背,安慰了很久,她才入睡,半夜小米在睡梦中都在抽泣。

第二天是周末,我们起床的时候,夫妻俩已经出了门。家里的钟点工正忙着收拾客厅的一片狼藉。

钟点工已经做了有些年头,她跟我分析说,迟丽本人是大专毕业,当初结婚的时候,婆家觉得她太年轻,是“花瓶”,直到她怀了小米才松口同意这桩婚事。

所以,迟丽一直没什么安全感。婚后,她为了做点“成绩”,让丈夫注资,开了美容院,但刨去高昂的店租,挣得并不多。

疫情之后,于先生的水产生意被频频退单,多年积累的财富瞬间缩水了70%,她的美容院也濒临倒闭。所以,她现在将人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米身上,希望她出人头地。

听这么一说,我对迟丽竟产生了几分同情,可有时候她的“骚操作”,也真让我看不懂。

比如,有一次,迟丽看到一位辣妈晒孩子证书,那是一个联合国世卫组织课程,看起来特别高大上。

迟丽抱着IPad研究了一晚上,发现这个类似于官方的一种科普课程,只要完成相应学时并通过考试,就可以获得这个证书,世界上任何语言都可选择。

迟丽尝试了一遍,发现这个就是个无限次的试错考试,只要记住答案,重考一次就能拿到满分,证书并没有任何含金量,但却是个充门面的好道具!

于是,迟丽要求我带着小米,直接用法语“考试”,拿到证书即可。可怜的小米,在作业还没完成的情况下,又硬生生地被迟丽逼着做这种抄答案的游戏。

我大学时虽然也有法语课,但并不精通,花了两个小时,总算帮小米“套”出了答案,为迟丽交上了一份满分的法语联合国世卫组织证书。

迟丽兴奋地用相框裱好证书摆在家里,发朋友圈暗戳戳地“凡尔赛”:“这是我们家宝贝在联合国的小荣耀!可惜是法语,老母亲我也看不懂呀!”

在上海豪宅里流浪的二婚女人 - 2

在迟丽的强负荷运作下,小米身心俱疲,我给她辅导学习时,经常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变得愈发焦虑和敏感。

他们学校有一门英语分级阅读的课程。这个课程半年会测试一次,有一个叫蓝思阅读指数的国际衡量标准,结果,小米在测试中,阅读指数只有480L,还没达到班级的平均水平。

那天,我接了孩子回家后,迟丽阴沉着脸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看这神色,我心里直打鼓,赶紧让小米先回书房。

迟丽气呼呼地把手机扔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双手抱在胸前:“你自己看看老师的反馈,他们班有的孩子阅读水平都达到了美国小学3-4年级,小米之前不说拔尖,但也是中上,现在还退步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想开口解释下,但迟丽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劈头盖脸地发泄:“你知道我每天多累吗?又要忙美容院生意,又要管孩子,我花钱是请你来帮忙,不是让你来拉胯、给我添堵的!”

我只得低着头一个劲儿道歉,说小米的辅导是长久战线,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见成果。

迟丽一通发泄,撒过了气,再三叮嘱我,不许跟于先生透露小米的成绩,免得丈夫觉得她没尽到责任。我使劲地点头。

没几天,家里给小米奶奶在酒店办70大寿,于先生前妻的儿子也特意赶了过来。迟丽面露不悦,嘀咕着说他们家就是“重男轻女”,眼里只有这个乖孙子,叮嘱我:“那天你也去,一定要给小米争争面子!”

当天,于家的各路亲戚来了一大桌,迟丽一改平日对小米的“打压”,开始炫耀:“来,小米,给奶奶看看你的联合国证书!你们说,以后小米要是去联合国当官,我这个妈妈得多想她呀!”

说罢,迟丽拿出“联合国证书”来显摆,家里亲戚们不明就里,唏嘘一片。我当时真是扶额流汗。

迟丽还不停给我使眼色,我只能附和着:“是的,小米语言上很有天赋,以后肯定是国际精英!”

在场有一个女孩子,是于奶奶旁系孙辈的女朋友,偏偏人家是法语专业的研究生。当证书传到她那儿时,她一下就看出了些许端倪,只是礼貌地笑笑不说话。

亲戚们起哄着,赶巧了,正好让这姑娘和小米用法语对对话,表演一段。

小米虽然号称三岁学法语,可毕竟缺乏语言环境,结果,人家问她“你多大了”,小米都支支吾吾听不懂,小脸涨得通红,低着头搓着手。

我看形势不妙,趁乱连忙打了个圆场:“小米还带了琵琶呢,今天要给奶奶弹一曲什么来着?”迟丽顺势接过话茬:“对哈,来,小米给奶奶弹一曲。”

结果面对众人,小米一紧张,原本熟练的琵琶也弹得错音乱出,就算我这种音乐门外汉都听出她弹得不好。

现场的亲戚们也帮着打圆场,可迟丽马上黑了脸,凶神恶煞地批评小米上不了台面,心理素质太差真要命,以后还有什么出息……直接把孩子给说哭了。

于先生对妻子的表现很生气,当晚好像又吵了一顿,好几天都没说话。

就在那个星期天,于先生正巧在家休息。因为他是大连人,我又在大连读过四年大学,所以,简单聊了一下。许是察觉到了孩子的异样,于先生向我询问孩子的情况。

我自然不敢乱说话,但也心疼孩子,只得委婉地提醒,希望他们做家长的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避免孩子引发心理问题。

我还替小米说出了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其实孩子特别希望能去迪士尼,说班上的孩子都去过。我理解您工作忙,但孩子成长中,父亲的陪伴也很重要。”

于先生点了根烟,语气充满了歉疚:“是的,我一忙起来就没顾上孩子,本想着女孩子嘛,不要有太大压力……哎。”

当天晚上,夫妻俩在客厅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我听见于先生指责妻子:“你看看你,生意也不管,就知道刷手机,跟什么闺蜜比,我看你还不如小谢关心女儿!”

迟丽尖锐的声音直穿墙壁:“你自己不管孩子,就没资格来说我!还一口一个小谢,叫得这么亲热,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听到事情似乎与我有关,我赶紧出门,结果迟丽狠狠瞪着我,质问我是不是拿小米成绩的事情挑拨离间。

我慌忙解释,但迟丽眼睛像刀子一样,让我不寒而栗。事后,我有些战战兢兢,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迟丽虽然没开口要辞退我,但态度很冷漠,总透着隐隐的敌意。

12月底的一天,于先生恰巧有空,就从公司出发去接小米放学,我自然跟他们父女一起回家,和小米一起坐在了车的后部。孩子见爸爸来接格外开心,一路上还跟我一起唱着歌。

到了家楼下,于先生接了一通电话又要回公司,把小米抱下车,转头又开车走了。

没想到,迟丽在阳台看见这一幕,误以为于先生是特意接送我,拿出连着行车记录仪的手机,指指点点,说我们一路上又笑又唱歌,跟一家三口似的,骂我是“绿茶婊”,“实锤”我勾引她老公!

这都哪跟哪啊!我一个劲儿地解释,可迟丽的话如同炮弹,一发接一发:“都说现在的女生不单纯,谢佳莹,你就是狐狸精!不然我老公怎么老说你好呢?你要背后没使坏,谁信啊?现在你俩还‘夫妻双双把家还’?我真是引狼入室啊!”

说着,她跑到房间,把我的换洗衣服连同行李箱拖出来,打开家门,一股脑儿全扔了出去:“滚!现在就给我消失!”

我被骂懵了,有点始料未及。看着自己凌乱的物品被丢到了走廊过道,箱子里还掉出了两件内衣,我的脸涨得通红,又气又羞。

这时,小米冲了上来,紧紧抱着我的腿,朝她的妈妈大喊:“不许说老师,老师不许走!”

这一下,更不得了。迟丽觉得我不仅要抢她老公,更是抢了她的孩子!迟丽像发怒的狮子,上前推搡着我,我为了护着孩子,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闹成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我咬着牙爬起来,从行李箱里面拿出厚厚的一份资料,那是我为小米做好的各科学习要点梳理。

我把资料放在入门鞋柜上,擦掉眼泪,缓缓地说:“于太太,你搞错了,我不是你婚姻家庭的外来破坏者。我知道,你也有你的压力,但你太紧张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了。你在那些短视频里看到的,也只是别人加了滤镜的生活,说不定别人过得还不如你。”

本来我还想继续说点,劝她放过孩子也放过自己,但想想也算了,她的执念估计也不是我一句话能改变的,只是可怜了孩子。

和小米说了些道别的话后,我拖着行李箱,结束了近三个月的豪门家教生活。

站在楼下,仰视着眼前的千万豪宅,我想起自己当初是多么羡慕迟丽的生活,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有钱人”的人生也不那么完美。

很多时候,我们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住在千万豪宅里的,可能是优雅贵妇,也有可能是绝望主妇……

年底的时候,我整理行李离开上海,回到了老家抚顺。

今年2月,我成功应聘到当地一所私立学校教英语,终于过上了朝九晚五,不用再为高昂房租发愁的日子。

见惯了大都市的马不停蹄,如今,老家的慢生活竟显得格外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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