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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无性、无爱、无暴力的婚姻,是什么冰冻了我们?

2020-07-06 来源: 婚姻与家庭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8年无性、无爱、无暴力的婚姻,是什么冰冻了我们? - 1

他为我种下的玫瑰早已枯萎,多年来我们冤冤相报,互相折磨。尽管我举起了“投降”的旗帜,他仍对我冷若冰霜,把我的灵与肉打入十八层地狱中煎熬……

文|黄杰霞

亲手为我种植红玫瑰的人,有一天突然说要离开我

我和罗淳相识于1984年9月。17岁的我与同学们一起站在秋日的阳光里,迎接我们的新班主任——刚从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分配到我们大新县师范学校任教的罗淳。当年轻帅气的他微笑着向我们问好时,我的心弦一下子被他纯净灿烂的笑容拨动了。

师范学校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罗淳来后不久,我们在他窗台上看到了一盆盆红玫瑰。大家悄悄议论说:罗老师心中一定藏着一份美好的爱情,看他窗前的红玫瑰多鲜艳啊。

第二年春天的一个晚上,罗淳把我约到他宿舍旁的河边,向我表白:“知道吗,我窗前的那些玫瑰都是为你而种的,从刚来那天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不久后你就要毕业了,我非常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终身伴侣,让我为你种一辈子红玫瑰。”

我和罗淳相爱了,此后的日子变得更加美好。

1988年,我们结了婚,罗淳的父母希望快点抱上孙子,我也一心盼望能赶快生个孩子。然而。直到1992年,我的肚子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我和罗淳一起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们都没大的问题,只是我的脾胃不好,影响到子宫状况,卵子不易受精。罗淳安慰我:“不要紧,相信我们的爱足以感动上天,一定会有孩子的!”

罗淳父母来看我们时,得知了我的情况,长叹了一口气。1993年,经过他们多方联系,我和罗淳调到了南宁。我苦学电脑操作,顺利应聘到南宁的一家大型公司。几乎有两年时间,我都在不停地出差跑业务。而罗淳则到一所大学教书。他仍在我们住处的窗台上种着玫瑰。每当我闻到那些鲜艳夺目的玫瑰绽出芳香,都会憧憬着属于我和罗淳的将来:好好地挣钱,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再买一套好房子、一辆轿车。

在我全力支持下,罗淳于1994年夏天考上了广西大学的法学研究生。读书期间,他还担任了一家公司的法律顾问。而因为业务的需要,我不得不经常陪客户吃饭,晚上常常就住在公司的小宿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夫妻各自为前途奔波的生活会潜伏着什么危机。

1995年冬天,我以自己突出的业绩升任部门经理。而同一天,我惊喜地得知自己竟然怀孕了!双重的喜悦让我觉得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似乎心有灵犀,罗淳也在那晚主动打电话

来,说要带我到市里有名的“上岛咖啡厅”一起晚餐。我想给老公一个意外惊喜,高高兴兴地带着那张孕检报告单去了那里。没想到,在咖啡厅幽雅的环境里刚落座,罗淳就对我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杜帆,我有了新的所爱……我希望你能同意和我离婚……”

我的心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窟中。过了好久我才想起来问:“为什么?”

罗淳的讲述一气呵成,让我知道了一个让他心醉神迷的爱情故事:他的新“女友”是他广西大学研究生班的同学陈小雨。她出自书香门第,与他情趣相投。相识不到仨月,他已让她珠胎暗结。开始时他不敢告诉我,只是悄悄地向父母禀报。没想到他父母看在未来宝贝孙子的份儿上,竟也同意让他选择与我离婚……最后罗淳说:“10年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趋于平淡。再说,我父母很想赶快抱上孙子,我压力很大。”

我气愤地把我的怀孕报告单扔给罗淳:“那也请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什么?真是想不到,10年感情,我依然爱着你,而你却说要和我离婚。”

因为我的坚持,罗淳要离婚的事一拖再拖。他的新“女友”陈小雨不得不打掉了孩子。但她也表明了立场:为了爱,她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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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堕胎,我用婚外情报复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离婚大战中,我不愿意做输家。1996年初,我找到陈小雨,向她谈了我和罗淳已经11年的感情、他为我种的玫瑰、我们计划中的将来,还有我们快要出生的孩子。陈小雨沉默了,她答应我考虑退出。

可罗淳却不同意。他在广西大学的宿舍里听到陈小雨说要分手时,一下子就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下去,以血盟誓:“我真正爱的是你,请你再耐心等等好吗?我这就回家去,把事情解决好!”而他解决的方式是:跪在我面前,要我打掉腹中我们盼了多年的孩子!他引用了一句经典的话:“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就算你要生下这个孩子,我的心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你懂不懂?”

这些寒冷刺骨的话让我心碎。我只能悲哀地看着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丈夫,绝望地扶起了他。当我从医院做完引产手术艰难地走出时,我想,我该同意离婚了。可事态却在这时急转直下,罗淳在我怀孕的情况下仍执意抛弃我,似乎让陈小雨从中看到了他的绝情。1997年夏天他们都毕业时,陈小雨悄然离开罗淳,独自到上海发展去了。

我保住了婚姻,我与罗淳之间似乎也恢复了平静。然而陈小雨的离开已让“离婚未遂”的罗淳耿耿于怀,他重返大学教书,有时在外面接些案子。与前10年相比,我们之间渐渐多出了许多客气与不自然。我伤感地发现,我们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无法继续了,罗淳毅然搬

出了我们的卧室。

女人到了我这个年龄,正是需要爱来滋润的时候。工作上的称心如意并不能让我心中的苦楚减轻,在丈夫的冷落下,我对于家庭和情感越来越飘零无依。在这种情况下,我遇到了李红明。

李红明是我所在部门新来的主管,曾在国外留过学,管理上很有一套,他的果敢与英明很快吸引了我。相处久了,我发现他也很喜欢跟我接近。他说,现代社会生存竞争日趋激烈,他常常感到生活和情感的困惑无处倾诉。他开玩笑地说,真希望上帝给他送来一个女人,能用温柔睿智的话语和情怀与他相互关爱。

李的妻子远在法国读书。看着他孤单的样子,我内心动了一下。1998年夏天,我们一同出差到大连,一个深夜,我俩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奔向了对方入住的房间……事后,我体会到了对丈夫的家庭软暴力进行报复后的奇妙快感。

我和李红明的情人关系让我在一段时间里过得很快乐。李红明洒脱地告诉我:他仍爱他远在法国的妻子,他与我之间只是一种情绪与生理的需要。2001年10月,随着他的妻子就要学成归来,李红明理智地与我告别了这种关系。我用婚外情来“抵抗”丈夫家庭软暴力的“措施”暂时告一段落。

然而,再次回到家里,压抑的空气重新让我绝望。我想起李红明分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与罗淳之间曾有很深的感情基础,你应该试着与他重新开始。”

然而我岂甘服输,我要等罗淳先向我“屈服”。

我不知道罗淳什么时候辞去工作做起了专职律师,我是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听同事议论时才得知的。同事们说:“看,前几天我在法院看到杜帆的老公为外资公司打官司,多厉害的律师呀,唇枪舌剑一场就挣了不少钱!”听到这个消息,我尽量让自己反应平淡。可奇怪的是,我的虚荣心竟然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种满足感。我想,我与罗淳也许真该好好静下心来谈一谈了。

没想到罗淳竟对我想找时间与他“好好谈谈”避而远之,总是说手头上案子忙。我说想让他搬回我们原来共同的卧室,但他却说他一个人睡觉已经习惯了。这让我很难堪:我都主动开口了,他竟然拒绝我!

终于,有天晚上等他回家后,我冲他发火了:“我们这样过还算夫妻吗?你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你要怎样?我们是不是离婚更好?!”谁知道罗淳平和地对我说:“现在这样过不是很好吗?整天说爱与不爱,很累人的。离了婚又能怎样?”

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喝下一杯红酒壮壮胆,我来到罗淳的房间。我对他说了我在过去几年间有情人的事。我已经想到了种种最不堪的后果:罗淳会打我、骂我、要不就是与我

离婚,毕竟这是一个丈夫最为耻辱的事。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罗淳竟平静地说:“这两年,我从你掩饰不住的喜悦眼神里就已经知道你有了情人。我觉得我们之间扯平了,我们互相都背叛过对方。现在各自的情人都离开了,我们就保持现状吧。”

听他这样的论调,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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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继续冷静“过招”,冤冤相报何时了

后来我才发现,罗淳所有的平静表现都是伪装给我看的。我们“相互背叛”后,他无法面对自己心中的结,同时也不肯原谅我。在罗淳持续的家庭软暴力面前,我无计可施。他像面对一个无性别的人一般面对我。既不给我爱,也不跟我离婚。

2002年夏,我们用多年的积蓄在南宁市中心买了三居室的房子。去年国庆节,我年老的母亲因病去世,罗淳不声不响地和我一起回了趟我的老家。我的家人对我的婚姻状况毫不知情。我对妹妹说,其实我的婚姻并不幸福,我真想离婚一个人过。谁知妹妹看我像看怪物似的:“姐啊,你疯啦?姐夫对你、对我们全家多好啊。我和弟弟都是在他的支持下读完了大学,正是因为有了姐夫,才有了我们的今天。你们现在南宁有了新家,多少人羡慕你啊!”

妹妹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和罗淳曾经走过的日子,为试着找回我们曾经激情恋爱的记忆,我让罗淳和我一起回到了我们相识相恋的地方。近20年过去了,师范学校早已变样。罗淳平静地笑道:当年他就在这里为我亲手种了红玫瑰,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情了。想看玫瑰去鲜花超市买,多好、多新鲜的都有。

回南宁后,我和罗淳参加了一个朋友为孩子办的百日宴。看着白白胖胖的婴儿,我想了很多。那晚回家后,我彻夜未眠,给他写了封信,第二天留在他的房间门口:“罗淳,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可是你的态度让我很难过。哪怕是创造一个生命,你都不能考虑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吗?我已经35岁了,我有做母亲的权利!”

次日傍晚快下班时,罗淳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要去北京出差半个月,家里电脑上有给我的回信。

在电脑上罗淳写道:“我自信比较优秀,特别是近四五年来事业上升很快,身边不乏优秀女性。在一些业务和交际场合,我也能毫无顾忌地与客户、朋友一起搂着三陪小姐唱歌调情甚至上床。但那只是逢场作戏。有了陈小雨和李红明的出现后,我再面对你时,已无法再有冲动,无法再让自己全身心投入了。面对我,你难道还能吗?说实话,我无法‘消化’过去的一切。你要是觉得非做母亲不可,那么我建议你去领养一个。”

我内心悲伤不已,我们是夫妻吗?连讲个话都要用“文字处理”。

2002年冬天,为满足我做母亲的心愿,罗淳主动陪我回到我的老家,领养了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罗淳很喜欢这个“女儿”。他多次对我说:“现在这种一家三口的生活,我觉得好幸福!我们把这个女儿好好带大,就是一项事业了。”

2003年5月27日,广西大学出现了一起“非典”疑似病例,被强令执行隔离。罗淳那时刚好去该校找一位法学院的教师,也立即被隔离了起来。我无从知晓他的任何情况,在此后的14天里,我非常担心他也被感染,害怕他会从此永远离我而去。我时常在家为他合掌祈福。当罗淳终于解除隔离后,他在电话里只说了几个字:“我马上回家。”

那晚我俩坐在客厅内一盏温馨的灯影里,默默相对。夜深了,我心中涌起一股柔情,这股柔情促使我决定彻底向罗淳“服软”。我轻声对他说:“抱抱我好吗!”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打破了刚才的宁静,罗淳冷冷地说:“我们这几年已经过得很不错了,你不也领养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吗?你该知足了!”天啊,我已做过这么多努力,罗淳却仍像一块巨大的坚冰!

迷惘之下,我于2003年10月9日悄悄打通了广西妇联的“绿荫”妇女咨询热线。接电话的女士分析了我们的情况,对我说:“无性、有爱似无爱、无暴力、无冷战,真正的夫妻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遇到的问题,是双方曾有过的感情变化导致的心理和生理障碍。若是不能跨过这一障碍,为什么就不能选择离婚呢?”

我被问住了。回头看去,从我们认识到结婚,从我们互相伤害到重新走入三居室的“新家”,一转眼已经过去了19年。今年罗淳40出头、我36岁,我们仍然还算年轻。然而,早年他为我种下的玫瑰已经枯萎,而多年以来没有灵与肉的交融,我的一颗心也渐渐变得麻木不仁。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初用婚外情来对付罗淳实在是一种错误,可我们的关系走到这一步,并不该由我负全部责任。我已经有过那么多妥协了,罗淳为何仍旧无动于衷?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相依为命”地在无性婚姻中过完一生吗?我该怎样重新唤醒丈夫的爱,怎样面对将来的日子……

(因涉及隐私,文中人物为化名)

编后:

随着社会发展,家庭暴力在形式上日益多样化,除传统意义上的肉体伤害外,夫妻间默默存在的精神伤害即家庭“软暴力”已越来越引起社会学家的注意。家庭软暴力常常表现为言辞侮辱或拒绝语言沟通、性摧残或蓄意性冷淡等,它已渐渐成为“沉默的传染病”。在本文主人公长达15年的婚姻中,并无拳脚相向、伤及肉体的暴力事件,但不幸的是,来自丈夫的精神虐待却充斥了她不幸的婚姻生活。如何营造健康的夫妻关系?此文向读者朋友提出了新的问题。

关键词: 两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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